渐渐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,胖子一直东看西瞧,末了只听他总结他道:“这可是个行家啊!”说着就指着盗洞的顶上,道:“你们看,这里面的泥土因为长时间受着湿气,已经很松垮了。”说着他轻轻的点了一下,那泥土就掉了下来,我赶忙道:“你别把它给弄塌了。”这小子做事太不靠谱,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。
他摆了摆手,意思是不要紧,然后接着说道:“那位前辈居然把盗洞打的这么整齐,已经保存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塌,真是个高手,看这个风范,应该是个北派前辈。”边说边拍拍自己胸脯,一脸标榜自己也是北派摸金的模样。
身为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商人,这点我倒是有点耳闻,北派精于风水,能对陵墓位置、结构做出的准确判断,就是所谓的寻龙点穴。北派有很多规矩讲究的,见了墓主或死于墓中的同道,要行拜叩之礼。一般只捡值钱的宝贝取几件。而且他们做工很细,一副干一行爱一行,盗墓都能盗出学问的样子,所以胖子才会一口咬定挖这个盗洞的是个北派前辈。
相反南派的作风就完全不同了,他们是怎么便捷,就用什么方法,什么实用就用什么工具。像洛阳铲这种北派不屑于用的东西,他们却常常用,但是现在已经淘汰了。条件好些的,都用折叠军用铲了,轻巧还方便携带,不容易被发现。而且他们进墓之后,一般都是大包小包满载而归,对古墓破坏也大,这些都不被北派看的惯的。但是客观的说,他们这种行事风格很简捷快速。
其实如果严格起来算,我现在也算是北派的了,不知道我是不是该搞个摸金符带带,才像专业人士。
就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斜着已经下去很深了,突然眼睛一阵刺痛,再仔细一看,前面居然有光透进来,看样子还是烛光。虽然听说过墓室理由长明灯,可以千年不熄的,但是也不会恰巧被我们遇到的吧。行叔让我们小心些,胖子点了点头,我们往前又走了十几米,就看见了一个出口,里面却是一间石室。这一间却有好几百平大小,足足有半个篮球场大。里面一片死寂,穹顶雕了个飘飘欲飞的仙女,墙壁刻着奇怪的图案,墙壁上造了个凹陷,放了六盏昏黄的古灯。四周放满了陪葬品,有三条腿的青马陶,没有尾巴的猫,还有长了脚的蛇,千奇百怪的陶器罗列在整个墓室里,虽然,陶器本身制造工艺非常粗糙,但是却做得一个个神韵十足。
我奇道:“这墓主八成也是山海经看多了,居然会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”
胖子道:“这可是个商朝时期的墓,那时候还不一定有山海经呢。”
我不以为意的继续研究那些陶器,我从小就对这些珍奇的东西感兴趣,自从博雅轩有我一份的时候,我就在进货的时候,尽量弄些很不靠谱的东西回来,做为大当家的二哥就老说我滥用私权,所以后来搜货干嘛的都得他亲自去才安心。
我正自顾自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,胖子却抱着个蜡烛跑到拐角的地方,点去了,我笑道:“你丫的都在盗洞里转了几百个弯了,你还分的清楚哪是东南角么你?”
北派盗墓一般都会在东南角点根蜡烛,说什么人点烛,鬼吹灯,八字不硬莫近前。如果蜡烛点上,立马灭了,人就得乖乖的叩几个头,然后封土走人。
虽然听上去很迷信,但是按科学来说还是挺有用的,一来为防止墓里空气不好,蜡烛熄灭后可从容退出墓穴,保证人不为其中毒或窒息再则就是严守祖宗秘法以防不测。
二来按五行来说东为青色,配龙,西为白色,配虎,南为朱色,配雀,北为黑色,配武,黄为中央正色,青龙朱雀主吉,白虎玄武主凶。东南为吉位西北为凶位,在东南角点上也算是讨个好彩头了。
较正统的说法,那就是看《宅经》了,《宅经》曰:“巽风,宜平稳,不宜壅塞”。巽位,在八卦里讲,“巽,入也、顺也”。所以,在不受环境条件限制的情况下,大多数人家的大门是选择在东南位的。墓穴修建亦不例外。东南方为后天巽卦位,方位辰巽巳,东南位人与鬼之进出门户,所以,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,在东南角点根蜡烛都是有必要的,只是这胖子连方位都没搞清楚就乱点一气,实在是太迷信了。
胖子瞥了我一眼道:“你懂啥,这里面已经有六盏了,现在也就是走走形式,过过场而已。”
我摇了摇头,就见他掏出个打火机卡擦卡擦的就点着了。放好后,胖子盯了半天,见那蜡烛闪都不闪一下,青烟直上,立马高兴的一蹦老高,道:“现在开始打劫!哈哈!”边说边把自己把旅行包拉链拉开,边物色着东西。
另一边的行叔和姬无双却在研究墓室中间的东西,一个三米来长,一米多宽的青铜棺椁。我见他们从进来的时候就在那边研究了,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想结束的样子,就好奇的走了过去。
棺椁的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了,导致上面都附上了斑斑点点的一层锈迹,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它当初做的很精细,整个棺身都雕了些花鸟鱼虫类的背景,而真正的主题却是几个神态姿势各异的女子,她们个个裙带翻飞,肩披长绫,翩翩起舞。
胖子在那边挑了大半天,想来这个墓主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,碰到了这个贪财的货。他见我们看的那么仔细就挤了过来,道:“这里面肯定是个大美人,要不,这棺椁上也不会有这么多标致的大姑娘。”
我笑道:“你就知道大姑娘,等下打开要是个大老爷们,那你就陪他过去吧,反正这口棺椁够大,你俩挤挤也成。”
胖子气道:“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!”
我懒得再刺激他,就问老爷子这棺椁能不能开,别到时候跳出个大粽子。老爷子没说话,似乎心思不在这边,我连问了两声,老爷子似乎才回过神来,冷声道:“这棺不能开!”